【润天法律问答】84.对威尼斯商人“强制执行”的解释，是辩护还是诡辩？

作者：李临风

提及莎士比亚的短剧《威尼斯商人》，这个故事大抵是妇孺皆知——中世纪的威尼斯，一人欠另一人的钱，约定到期不还就割十磅肉充债，到期果真没还，最后上诉到法院，法官裁判可以割肉，但不能多一斤一两也不能出血，那么自然无法实现，最终判处合同无效。

很多人读罢故事，只觉得法院公正且保护弱者，作出了正确的裁决，这也是该故事传颂百年的原因。

但作为法律人，我们需要换一种的视角。

先介绍衡平原则，罗马法中有名为ius strictum与ius aeguum:summum ius summa iniuria名言，即“法之极，恶之极”，该句格言在罗马流传甚久。

众所周知，按自然法的规则，法律存在于自然规则之后，其实一切表述为文字的法律都有局限性，至少也有语言的固有局限性，那么如果严格恪守法律的文字本身，就会导致实际上的不公正，即“法之极，恶之极”。

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，在法律可能导致不公正的时候，就要用习惯或者法理进行补充解释，进而追求客观公正的结果。

再看威尼斯商人一案，其实看似公正的判决恰恰是遵循了“法之极”这一做法，法官不根据这个理由，既承认契约有效，而又附加以割肉不出血的条件，这犹如法官认为地役权人具有权利可以行使，但不许地役权人留足印于地上，这种判决已然使当地法律失去灵魂。

其实很简单，法官可以判处该契约违背自然伦理、公序良俗使契约无效，再按不当得利返还所得。

最后的问题是，何处应当使用衡平之法，笔者认为有三：法院依职权衡量；法院依情形裁判；法院基于重大事由裁判。

衡平之法是对于差错的补正，对公正的维护，也是自由心证的表现，对衡平之理进行理解与区分，是客观公正的必然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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